“这世界的神”的能力来自哪里？
——— 兼论“榔头敲钉子”的思考方法
4 此等不信之人被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荣耀福音的光照着他们。基督本是神的像。4 In their case the god of this world has blinded the minds of the unbelievers, to keep them from seeing the light of the gospel of the glory of Christ, who is the image of God.
一
小标题里问号的答案是明确的：“这世界的神”，无论是作为邪灵代理的“人”、或“偶像物”，还是“邪灵”撒旦自己，它们在本质上都是至高神（“真神”）的“被造物”，它们的能力也只能依赖于“真神”按照自己意思的供应。这位“真神”是这个世界（包括灵界世界）里一切存在的创造者、供应者和最高权柄；也是《启示录》4:8里那位被称为：“圣哉，圣哉，圣哉，主神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也是《约翰福音》8:54 里耶稣回答：“如果我荣耀自己，我的荣耀就算不得什么。荣耀我的是我的父，就是你们说‘他是我们的神’的那一位。” 阿门。
可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其实，我真正问的，不是一个“是什么”的问题，而是一个挥之不去的“为什么”的问题：虽然我的头脑从“启示”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为什么这个“是什么”的问号，仍然会不断地像幽灵一样从心里冒出来？显而易见，奥古斯丁总结的“神恩独作论”的真理，并没有在我的心里扎下根来，因此我无法理解，神是善的，从来不试探人，为什么神为“这世界的神”（“恶者”）供应能力呢？
（自问）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就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号”继续思考呢？是去一遍又一遍地怀疑它？把已经领受的认知打破重来？还是，通过不断提问，一遍又一遍地重申正确答案，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个唯一正确的答案，并“要坚守”住这个唯一正确答案的立场？（自答）都不是的。我认为既不是“重复的怀疑”，（否则就掉进了“真理的虚无主义”）；也不是没有新意的“老生重谈”，靠“记忆和意志”来强迫自己接受正确的答案，（否则就难免掉进了“洗脑运动”的陷阱）。
我想这里的窍门是，把我们在前面已经完成的思考过程重复一（多）次，在重复过程中，始终把我们已经领受的答案抓住不放，作为我们重复思考的亮光（“顶灯”），于是，在重复过程中我们真正的思考就不再是“是什么”的问号，而是“为什么”的问号，即为什么在我知道了答案后，这个“是什么”的问号仍然挥之不去？这是“为什么”？（顺便提一下，在微信群里讨论时，我曾把这样一个“先后退再前冲”的思考方法，比喻成“榔头敲钉子”。）
根据上述“榔头敲钉子”思维法，我们回到上一篇结尾的思路：既然“这世界的神”在人的体验里由三个形态的存在构成，我们的认知以及目前的问题也就变得更加明确和聚焦了：如果人界的“掌权者”、物界的“偶像之物”，和灵界的“邪灵撒旦”联合在一起，他们的任何能力都出于独一无二的“真神”，那么，它们的能力分别有多大呢？
二
我建议我们这次把讨论的顺序倒过来，从“邪灵撒旦”开始，再思考撒旦在物界的代理（“偶像之物”），最后思考撒旦在人界的代理人（“掌权者”）。
关于灵界撒旦的能力，圣经启示了如下三点：
作为灵界的创造物，与天使一样，撒旦的能力不受“时间空间与因果律”的约束。作为被造物，撒旦的能力完全在神的旨意的捆绑之下。但作为灵界的造物，在智能上，相对于人的智能而言，撒旦拥有不可比拟的优势。人无法在智能上靠自己的力量战胜撒旦。
作为堕落的天使和上帝的仇敌，撒旦没有善的意志，他的意志全部都是恶。换言之，神并不管辖撒旦恶的“意志”，而是通过管辖撒旦行恶的“能力”，在客观上让撒旦成了神的工具。
撒旦是谎言之父。《约翰福音》8:44 “你们是出于你们的父魔鬼，你们父的私欲，你们偏要行。他从起初是杀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里没有真理。他说谎是出于自己，因他本来是说谎的，也是说谎之人的父。”
根据上述邪灵撒旦的三点真相，我们可以用理性推论出这样的结论：邪灵撒旦的杀人武器是谎言。除了用欺骗诱导人偏离神的救恩之道以外，它几乎毫无能力可言，撒旦迫害与杀害人的能力和果效全部都是通过它在人界（掌权者）和物质界（偶像之物）的代理完成的。换言之，基督徒若识破了它的欺骗，邪灵撒旦立马就成了小丑一个！（请思考《启示录》里描述的“末世之战”到底在说什么？）
三
关于“偶像之物”对人的伤害模式，与“掌权者”相比较有如下二个不同的地方：
撒旦通过“掌权者”的手直接加害“受害者”的肉身，包括监禁、迫害与肉体消灭、抢劫与毁坏财产等物理或精神伤害；但撒旦通过欺骗让人首先成为“拜偶像者”后，借受害人自己的能力完成对自己直接的物理或精神/心理的摧残。
“掌权者”伤害人的能力，对所有的人而言，都是真实的；但“偶像之物”伤害人的能力，只对于“拜偶像者”（也就是所有的“老我”）而言是真实的，不仅可以致人肉体伤残与死亡，而且还可以杀人的灵魂于死地；但对于基督徒的新生命而言，“偶像之物”如同哑巴的摆设，毫无任何伤害人的能力。这也是保罗《林前书》8：4 “论到吃祭偶像之物，我们知道偶像在世上算不得什么”的意思。
换言之，“偶像之物”对人的伤害，需要受害者自己与撒旦合谋才能完成的。在这个意义上说，受害者只需要识破了“偶像之物”背后撒旦的欺骗，它对人的诱惑和迫害力量瞬间就崩塌了。
四
现在我们讨论最后一项，“掌权者”的能力。我要从引用圣经9段经文开始。
1. 《创世纪》4:8 “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这是圣经记载人类历史上第一起谋杀案。
2. 《约伯记》1：13 “有一天，约伯的儿女正在他们长兄的家里吃饭喝酒，14 有报信的来见约伯说：“牛正耕地，驴在旁边吃草，15 示巴人忽然闯来，把牲畜掳去，并用刀杀了仆人；惟有我一人逃脱，来报信给你。”16 他还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来说：“神从天上降下火来，将群羊和仆人都烧灭了；惟有我一人逃脱，来报信给你。”17 他还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来说：“迦勒底人分作三队，忽然闯来，把骆驼掳去，并用刀杀了仆人；惟有我一人逃脱，来报信给你。”18 他还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来说：“你的儿女正在他们长兄的家里吃饭喝酒，19 不料有狂风从旷野刮来，击打房屋的四角，房屋倒塌在少年人身上，他们就都死了；惟有我一人逃脱，来报信给你。”——这里的行凶者来自两个方面：一部份是人（士巴人和迦勒底人）干的；另一部分来自大自然的力量（天火与狂风）。前者属于“人祸”（掌权者）；后者属于“天灾”，但圣经里明确说了背后是神自己：神从天上降下火来，将群羊和仆人都烧灭了。
3. 《列王记下》25：1 西底家背叛巴比伦王。他作王第九年十月初十日，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率领全军来攻击耶路撒冷，对城安营，四围筑垒攻城。2 于是城被围困，直到西底家王十一年。3 四月初九日，城里有大饥荒，甚至百姓都没有粮食。4 城被攻破，一切兵丁就在夜间从靠近王园两城中间的门逃跑。迦勒底人正在四围攻城，王就向亚拉巴逃走。5 迦勒底的军队追赶王，在耶利哥的平原追上他，他的全军都离开他四散了。6 迦勒底人就拿住王，带他到利比拉巴比伦王那里审判他。在西底家眼前杀了他的众子，并且剜了西底家的眼睛，用铜链锁着他，带到巴比伦去。”——这里的掌权者是巴比伦王尼布甲尼的军队。
4. 《马太福音》2:16“希律见自己被博士愚弄，就大大发怒，差人将伯利恒城里并四境所有的男孩，照着他向博士仔细查问的时候，凡两岁以里的，都杀尽了。” ——这里的掌权者希律王。
5. 《路加福音》23:46 “耶稣大声喊着说：“父啊，我将我的灵魂交在你手里！”说了这话，气就断了。“ ——是掌权者彼拉多干的！
6 《马太福音》14：10 “于是打发人去，在监里斩了约翰，把头放在盘子里，11 拿来给了女子，女子拿去给她母亲。”——是掌权者希律王干的。
7. 《使徒行传》7：59 “他们正用石头打的时候，司提反呼吁主说：“求主耶稣接收我的灵魂！”60 又跪下大声喊着说：“主啊，不要将这罪归于他们！”说了这话，就睡了。扫罗也喜悦他被害。“——掌权者法利赛人干的。
8. 《罗马书》8：35 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36 如经上所记：“我们为你的缘故终日被杀，人看我们如将宰的羊。” ——法利赛或罗马兵丁干的。
9. 《希伯来书》11：36 又有人忍受戏弄、鞭打、捆锁、监禁各等的磨炼，37 被石头打死，被锯锯死，受试探，被刀杀，披着绵羊、山羊的皮各处奔跑，受穷乏、患难、苦害，38 在旷野、山岭、山洞、地穴飘流无定，本是世界不配有的人。”——法利赛或罗马兵丁干的。
除了圣经记录的例子以外，就我们在世经验看，“掌权者”害人，或者更宽泛地说，“人迫害人”的事实，更是触目惊心，古今中外的例子举不胜举。
大家注意到了吗？在上述圣经记录的9个例子里，若没有“灵的世界”的顶光，我们看见的只有人的肆意行凶。但如今我们在“灵的世界”的亮光里，就会解读出我在上一篇结尾里写下的一段话：
“我发现，撒旦对人肉体的监禁、迫害和杀戮，以及对财产的抢劫和毁坏，大多数是通过人，特别是那些被邪灵撒旦蒙蔽了心眼的掌权者的手完成的。” ——我把人的行凶现象，与背后的邪灵撒旦，作了直接的、明确的、不容怀疑的连接。若看不见（或者看见了又不相信）这样的连接，我们就会迷失在人的世界的现象里，丢失了对“灵的世界”的直观体验。
五
综上所述，我可以在理性里得出如下令我吃惊的结论：无论是从“非基督徒”，还是从“基督徒”的肉眼看去，都是一样的：真正叫人感到切身害怕的，既不是“邪灵撒旦”，也不是“偶像之物”，而是世界上各类大权在握的“掌权者”。这些恶者在世界上拥有的似乎无人可以反抗的“神一般”的能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人祸”，才是我们每一个人在“老我”里体验到的“大多数”悲伤、痛苦、战惊和恐惧的直接来源。
请注意，我用了“大多数”一词，因为正如上述第二个例子里表明的，也是我们在生活中观察到的，另外一些可怕的肉身悲剧，即所谓的天灾（地震、强风、瘟疫等），包括人的自然疾病，还有各种意外的事故，也是我们此生经验到的恐惧和痛苦的来源。—— 若按照无神论者的叙事来解读，它们与神无关；但按照圣经的叙事，这些现象的背后能力是直接来自全能者上帝。对此圣经里有太多这样明白的启示，其中最知名的例子当属诺亚大洪水（《创世纪》6章）。还有大卫晚年“数点百姓”后上帝与他的那场对话（《撒母耳记下24章》）。
这样一来，在“灵的世界”的光照下，深藏在每一个人心中的恐惧和疑惑，在老我认知的层层遮蔽和掩藏下，终于渐渐显露出来了：
既然在所有的“天灾”与“人祸”背后，都是来自至高者的能力；既然奥古斯丁“神恩独作”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力出于神之外；既然圣经启示的神是至善的，“不能被恶试探，他也不试探人”（《雅各书》1:13）。（自问）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答）哦，是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我们也只有站稳了“神是全知、全能、全善”的这一真理立场，才会怀着最大的谦卑，求告圣灵帮助我们继续思考我们在本篇开头提出的问号：
为什么掌管一切的独一真神，在祂自己的旨意里，让那些叫我们恐惧一辈子的“天灾”和“人祸”在时间的进程里周期性发生，并还要为历史中层出不穷的恶者，即“这世界的神”，不断提供行恶的能力呢？
上帝啊！请帮助我，这是为什么？（待续）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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