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组见证人：保罗自己。保罗的证词是三节经文：（上）
15:8末了也显给我看；我如同未到产期而生的人一般Last of all, as to one untimely born, he appeared also to me.）
15:9我原是使徒中最小的，不配称为使徒，因为我从前逼迫神的教会 For I am the least of the apostles, unworthy to be called an apostle, because I persecuted the church of God.
15:10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But by the grace of God I am what I am, and his grace toward me was not in vain. On the contrary, I worked harder than any of them, though it was not I, but the grace of God that is with me.
好吧，让我们先来看一看，在保罗证词里有哪些内容。一共3节经文，加上15:11，可以分成三部分。
1. 经文：15：8：保罗对“他显现”（he appeared to）事件的第一手肉眼见证；
2. 经文15：9-10：保罗对“事件”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变化的个人见证；
3. 经文15：11：保罗对基督教信仰“如何传”与“如何信”的总结；
现在我们看保罗证词的第一部分：5:8末了也显给我看；我如同未到产期而生的人一般（Last of all, as to one untimely born, he appeared also to me.）
每读到这里，我总有一个小小的好奇，为什么保罗把自己的见证列在“末了”（Last of all）？ 难道保罗的意思是，与前三组见证人比起来，神赐给保罗的见证最不重要？或者保罗非常谦逊，认为自己这个见证人最不重要？我认为都不是。因为保罗在后面说了，”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可见保罗的意思是，无论是他个人所拥有的见证，还是作为见证人的他本人，都不是他所要夸耀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蒙神的恩才成的。所以保罗也无需表达自我谦逊了。另外，我们应该还记得，在《林前书》9章里，保罗曾对他面前同一批信徒说，“假若在别人，我不是使徒；在你们，我总是使徒。因为你们在主里正是我作使徒的印证。”在《林前书》4章，保罗曾说了语重心长的话，“你们学基督的，师傅虽有一万，为父的却是不多，因我在基督耶稣里用福音生了你们。” 可见，保罗的意思是直截了当的，他的见证，并因他的见证而来他的属灵身份，对于他所面对的这些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是不容忽视的。
因此，更令我好奇的是，与前三组见证人相比，保罗的见证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位自称在“基督耶稣里用福音生了你们”的保罗弟兄，又是如何形容他自己的重生经历呢？
回到保罗自己的见证，在说了“末了也显给我看”一语后，保罗紧接着说，“我如同未到产期而生的人”。可见，保罗把“末了也显给我看”的“他显现”事件，与他在基督里重生的生命经历，直接相连了。
请注意，保罗对他所遭遇事件的表达，保持了他在前三组里所用的同一个结构，即“He appeared to”结构。 这个表达有三个特征:
1. “他显现”事件的主语总是“他”（“He appeared to”）；
2. “他显现”事件中的“见证人”总是“被显现”的；
3. “他显示”事件总是面对独立的个人；一旦发生了，就成了“见证人”个人经历里的一个“过去时态”。
关于“他显示”事件是怎样发生的？最权威的记录，是保罗好友路加医生留给我们的。保罗出生于一个传统犹太教徒家庭，通过阅读《旧约》，他认识了犹太人先祖亚伯拉罕敬拜的耶和华神。可是，与第一组见证人12使徒的最大不同是，保罗在生命前35年里，无论在灵眼里还是肉眼里，都从来没有领受过“耶稣就是基督”的启示。一直到“他显现”事件发生的前一刻，保罗还在逼迫神的教会途中奔走呢！根据《使徒行传》第九章的记载：
9：3扫罗行路，将到大马色，忽然从天上发光，四面照着他；9：4他就仆倒在地，听见有声音对他说：“扫罗！扫罗！你为什么逼迫我？”9:5 他说：“主啊！你是谁？”主说：“我就是你所逼迫的耶稣。9:6 起来！进城去，你所当作的事，必有人告诉你。”
在这段叙述里，路加医生并没有明确说明，保罗当时是否在肉眼里看见了耶稣。事实上，他先被天上的强光照瞎了眼睛，看不见东西。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对他说：“我就是你所逼迫的耶稣。”由此推论，当时向保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保罗狂热逼迫的耶稣。因此，对于保罗来说，改变命运的一刻，以一种不可预料的方式发生了。这突然而来的“肉眼”见证之光，反而让他原先信仰的宗教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换言之，保罗确实是在肉眼（耳）里见证了“复活后的耶稣”向他说话。
如何解释这件事？保罗的理性必须给出回答。难道这耶稣真的如那些该死的基督徒所宣称的那样，从死里复活了？除非他是神，否则谁能从死里复活呢？难道他就是旧约启示的那一位基督？
显而易见，保罗经历的“他显现”事件，引发了他心灵强烈震动，和后续长时间的理性追问，并因此催生了保罗的重生。
下表比较了保罗证词的第一部分，与前三组证人经历之间的相同与不同之处。
| 灵眼见证 “耶稣是基督（救主）” | 肉眼见证 “耶稣死而复活” | |
| 第一组证人（12 使徒） | （发生在第一手肉眼见证之前） 第一手 | （发生在第一手灵眼见证之后） 第一手 |
| 第二组证人（500多人现场见证） | 不清楚 | （不清楚他们有无灵眼里的见证） 第一手 |
| 第三组证人（雅各为代表的历代基督徒中大部分人） | （发生在第二手肉眼见证之后） 第一手 | （发生在第一手灵眼见证之前） 第二手 |
| 第四组证人（保罗证词第一部分） | （发生在第一手肉眼见证之后） 第一手 | （发生在第一手灵眼见证之前） 第一手 |
现在我们进入保罗证词的第二部分。我们先来讨论一个思考题：
思考题：保罗第四组见证是他自己的见证。见证什么？当然是见证“这福音”是真的。可是，从文字看，除了“末了也显给我看”7个字以外，后面的文字，都与“他显现”事件没有直接的关系。作为陪审团，我若向保罗提问说，“请陈述你的证词与见证对象之间的关系”，你能想象保罗会怎样回答？
好吧，以下是我想象的保罗与我的对话。分成两部分。
保罗与我对话第一部分
关于耶稣是基督的肉眼见证
保罗：请重新回到“这福音”里6个基本事实真相。我再强调一次，我们若把“这福音”理解成“道理”，我们是不需要见证的。只有当我们把“这福音”领受为“真相”（truth）时，我们才会自然而然地提出问题，它们是真的吗？关于它们的真实性，有没有见证呢？
1. 基督；（旧约启示的弥赛亚救主）
2. 照圣经所说；（把人类从罪与死里拯救出来）
3. 为我们的罪死了；
4. 并且埋葬了，
5. 又照圣经所说；
6. 三天后复活了。
我：对的，这也正是我要质疑你的问题。在你的补充证词里，有没有提供与前三组证人和你自己证词第一部分不同内容的见证呢？
保罗：各位尊贵的陪审团成员，请注意了，我提供的前三组见证人的证词，和我自己证词第一部分，全都聚焦在以“基督”为主语的“He appeared to”事件，即“这福音”里的后三个“事实性真相”的见证上。连起来表达就是：“耶稣…..死了并且埋葬了，又照圣经所说；三天后复活了；因此，耶稣就是基督”。
我：哦，保罗弟兄，且慢。“耶稣死了复活了”，OK。但是，你最后一句：“耶稣就是基督”？请问，这个结论的肉眼见证，在哪里？
保罗：我曾说过，没有人可以在肉眼里根据容貌认出旧约启示的基督，所以，所有肉眼见证的都只能是“耶稣死而复活”的事实，不可能是“基督死而复活”。对不对？
我：对的。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保罗：那么，这是不是说，人无法提供“耶稣是基督”的肉眼证据，只能提供灵眼见证？
我：是的，任何人都无法根据“容貌+肉眼见证”认出旧约启示的基督。
保罗：但是，人可以根据“肉眼见证+理性思辨”认出“耶稣”就是旧约启示的“基督”。
我：且慢，你说什么？“肉眼见证+理性思辨” 可以给出“耶稣是基督”的肉眼证据？请你解释。
保罗：好。若“耶稣死而复活”的事实是真的，那么，同一个肉眼见证，不单证明了“耶稣死而复活”的事实是真的，同时也证明了“耶稣就是基督”是真的。因此，同一个肉眼见证，不仅提供了“耶稣死而复活”的肉眼见证，同时也提供了“耶稣是基督，因此基督死而复活”肉眼见证。
我：我不理解。为什么？
保罗：请问，在人类历史上，有谁看见过死人复活的事啊？到目前为止，有没有“死人复活事件”的可靠见证呢？
我：（在保罗问题的激励下，我开始了一系列的自问自答的理性思维活动。）有啊！比如说，《创世记》5章23-24节说，“以诺共活了三百六十五岁。以诺与神同行，神将他取去，他就不在世了。”（自问）若《创世记》是真的，岂不是说明以诺没有死吗？“没有死”不就等于人类“战胜死亡”的事实是真的吗？（自答）是的，若《创世记》是真的，这节经文也确实说明了，“以诺战胜了死亡”是事实。可是，除了圣经记载和启示以外，人类历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可靠的见证，或任何一个可靠的见证人站出来，为此作过见证啊！（继续自问）那么，《创世记》作者摩西算不算是一个可靠见证人呢？（自答）不算。因为摩西自己承认了，他写《创世记》是按照圣灵默示写成的。摩西本人并没有关于他书里所写的创世和人类远古事件的亲身经历。因此，他不是事件的见证者。（继续自问）那么，旧约《列王纪下》2章里记载，“以利亚乘旋风升天”的奇事，算不算“人类战胜了死亡”的见证呢？（自答）也不算。因为虽然圣经如此说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另外可靠的见证人站出来，提供“以利亚乘旋风升天”事件真实性的可靠见证。（继续自问）那么，后世的基督徒为什么相信圣经记载的，都是真实的历史事实？（自答）大部分基督徒之所以“相信”，并不是基于关于这些事实之真实性的见证，而是基于对《圣经》真实性的“信心”。（继续自问）基督徒对《圣经》真实性的信心，能不能算是基督徒的见证呢？（自答） 可以算。但这不是肉眼里的见证，最多算是灵眼里的见证吧，因为是圣经让基督徒在灵眼里看见了这是事实。（继续自问）可是，《四福音书》里记载了多次“死人复活”事件，比如，拉萨路从坟墓里走出来复活的事件。当时有许多可靠的现场目击者见证事件的真实性，这些算不算“死人复活”的肉眼见证？（自答）也不能算。因为，根据福音书的记载，不是当事人有能力，而是耶稣的祷告让拉萨路死后还从坟墓里活着出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证了耶稣的神奇，而不是拉萨路本人。另外，《使徒行传》里记载了彼得祷告让一位名叫多加的女孩死而复活，这样的神迹记载也是一样的，都不算死人复活的肉眼见证，因为彼得本人承认，不是因为他自己有神奇的能力，而是他以耶稣名义的祷告具有让死人复活的大能。因此，所有这些见证都指向了耶稣，而不是这些“死而复活”事件的当事人，具有战胜死亡的能力。由此看来，保罗四组见证人所见证的，才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100%靠自己的能力死而复活的肉眼见证。（继续自问）好像也不对啊，耶稣自己说他是靠着天父的力量死而复活啊，因为耶稣说过，离开了天父，他什么事也不能作！怎么能说耶稣靠自己的能力死而复活呢？（自答）正是因为耶稣作为一个100%的人，靠天父上帝的力量死而复活了。由此可见，耶稣就是基督，因为，唯有上帝启示的基督才能战胜死亡。（注意，这里最后一个推论，来自《林前书》15：26-28的推论。对此，我们会在后面给出详细的讨论。）
保罗：我说，四组见证人的见证，不仅提供了“耶稣死而复活”的肉眼见证，同时也提供了“耶稣就是基督，因此基督死而复活”的肉眼见证。对此，你同意吗?
我：我同意。
保罗：那么，陪审团是否也同意，前三组见证+第四组见证的第一部分，全都在肉眼里见证了：“基督…..死了并且埋葬了，又照圣经所说；三天后复活了”。
我：等一等，请再解释一次，为什么这是肉眼的见证，而不是灵眼的见证呢？为什么理性思辨的看见是肉眼见证，而不是灵眼见证呢？
保罗：因为，他们都在肉眼里看见了“耶稣死而复活”的事实里，见证了“耶稣就是基督”的真实性！更加重要的是，他们原来有的“基督不死”的信念（即“启示性真相”），终于在“耶稣复活”的肉眼见证里，得到了证实。
我：由此看来，彼得等使徒们虽在灵眼里早就认出了“耶稣是基督”，却等到十字架上的肉眼见证后，他们原先在灵眼里领受的启示性真相，才得到了殷实可靠的肉眼见证。
保罗：正是这样。
保罗与我对话第二部分
关于神把人从“罪/律法与死”里拯救出来的肉眼见证
我：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四组见证人证词的聚焦点是，他们都在肉眼里，不仅见证了“耶稣死了并且埋葬了，又照圣经所说；三天后复活了”；同时也在肉眼里见证了“耶稣是基督，基督死而复活”的绝对真实！
保罗：是的。
我：那么，回到我前面的疑问：你的补充证词（经文15：9-10），我怎么觉得，你只是告诉我们一些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然后你的主观感受和认知。请问，这与见证“这福音”的真实性，有什么关系吗？
保罗：很好。谢谢你问这个问题。请注意：“这福音”里前三个“启示性真相”，连在一起的表达是:“（旧约启示的弥赛亚救主）基督，照圣经所说的，为我们的罪死了”。请问，基督为我们的罪死了，怎么算是福音呢？
我：不算福音。但是，当发现基督（也就是耶稣）死而复活了，才是福音。若单单死了，没有复活，那不仅不是福音，而是灾祸了。
保罗：说的是。再问，基督耶稣复活了，与人类有什么关系呢？
我：因为耶稣也是100%的人，我们也是人；耶稣死而复活，我们作为人类也就有了死而复活的盼望了。这当然是人类的福音。
保罗：好。请继续回答，人类有死而复活的盼望，这是一种怎样的盼望？是没完没了的“死而复活”？不断重复，以致无穷的那种“死而复活”吗？
我：不是的。照圣经所说的，基督耶稣的死而复活，是打破了罪与死的毒钩的权势后，生命更新，灵魂得拯救的“死人复活”。对啊，“这福音”对于人类来说，是关于上帝把人类从罪与死的权势下拯救出来里的福音信息。
保罗：很好。请问，你从四组人的见证里，已经领受了“耶稣死而复活”和“耶稣是基督；和基督死而复活”的肉眼见证。对不对？
我：对。
保罗：但是，还没有看见“上帝打破罪与死的毒钩，让人在基督的死和复活里，生命得以重生，灵魂得以拯救”的肉眼见证，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看见。
保罗：请问，你需要这样的肉眼见证？
我：嗯。我不知道。对我来说，“上帝把人类从罪与死里拯救出来”，这是一个启示性真相，难道也需要肉眼见证吗？我承认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请容许我想一想。
以下是我的自问自答；
（自问）若对“启示性真相”不需要人的见证，我凭信心一跃就可以领受，那么，为什么我不能对“事实性真相”也凭信心接受呢？难道“事实性真相”更难信，“启示性真相”反而容易信？
（自答）这个好像不对啊。按常识，“启示性真相”应该是更难相信的啊！记得耶稣在《约翰福音》5章里曾说的，5:31我若为自己作见证，我的见证就不真。耶稣的意思是，若他只有自己为自作见证，他的见证就会被其他人以为并不是真的。而且，对于我们来说，圣经，和圣经里的耶稣说的话，不都是“启示性真相”吗？看来，耶稣的意思是，他需要有人为他的话作见证。（我会将此叫作“见证的第一原理”。详细见后面的专题讨论。）
至此，我想象中的对话结束。现在，我们开始进入对保罗个人见证第二部分的默想了。
现在，我们开始进入对保罗个人见证的第二部分的默想。一共两节经文。
15:9我原是使徒中最小的，不配称为使徒，因为我从前逼迫神的教会 For I am the least of the apostles, unworthy to be called an apostle, because I persecuted the church of God.
请注意，从这节经文开始，保罗不再叙述“He appeared事件”了。如果单就保罗见证的第一部分看，与第二组500多人的现场见证相比，并没有增加更多内容，其价值也仅为第二组见证再提供一个附加旁证而已。我认为，保罗见证的第二部分才真正属于保罗自己的独有见证，其意义和价值远超出了前三组见证人所共同表达的和概括的。
保罗见证第二部分是从保罗对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的自我陈述开始。注意，这是一个肉眼可以见证的事实性陈述。对此，凡熟悉保罗过去和如今的人都可以诚实地作见证说，是的，保罗的变化确实很大。
那么，保罗是怎样描述他自己的变化的呢？他说，我原是罪魁中的罪魁，因为我从前逼迫神的教会。请问，保罗从前也是这样看待和评价自己的吗？当然不是的，恰恰相反，他（包括他所在的犹太社区）一直认为，他是最热忱、最敬虔的、最有学问的犹太拉比之一，不仅爱神、爱真理，还愿意为真理献出自己。可见，仅从自我评价的前后差别，就反映了在保罗的认知世界里发生了多大的颠覆啊！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呢？
对此，他继续作见证说：
15:10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But by the grace of God I am what I am, and his grace toward me was not in vain. On the contrary, I worked harder than any of them, though it was not I, but the grace of God that is with me.
我认为，这节经文言简意赅，需要陪审团认真对待。且容我把它分成4个分句，来分别默想。
1.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 But by the grace of God I am what I am.
保罗并没有具体说，“他今日成了何等的人”？对此，保罗与他周围的人，一定会有非常不同的描述。比如说，保罗认为自己如今是何等喜乐，可是他旁边也许会有人说，保罗你如今成了何等悲惨可怜的人。但无论怎样，可以肯定的是，凡了解保罗过去和如今的人，都会看出来，保罗身上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虽然大家对这一事实的理解和感受可以大不相同。比如，对保罗在这里说的“是蒙神的恩才成的”，许多人会感到莫名其妙，因此也无法认同。
2. 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and his grace toward me was not in vain.
保罗紧扣上一句里的一个概念：“神的恩”，并且继续深入，蹦出来第二个概念：“不徒然”。连在一起就是，“神的恩典不徒然”。也许弟兄姐妹会纳闷，难道在保罗原先的犹太教信仰里，上帝的恩典会是“徒然的”？当然不是。犹太教相信上帝是创造的主，也是保守的主，二者都出于神的恩典，上帝的臂膀从不短缺，怎么可能是徒然的呢？可是，既然如此，保罗此刻说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对于保罗来说，有什么新的含义，以至于如此触动保罗的心，让他特别加上“他所赐我的”，并站出来为神作个人的见证？
上述问题把我带回到了对“这福音”的自问自答。（自问）“这福音”是关于神“创造与保守”的恩典吗？（自答）哦，不是的，是关于神“救赎”的恩典。（自问）为什么如此说？（自答）因为罪的工价就是死，唯有义人才能得救。保罗在《罗马书》5章里，曾把这样的“救赎观”，称作“靠行律法称义”的救赎之路。可以说，保罗从懂事开始，就活在这样的信仰里：看啊，亚伯拉罕的神是公义和圣洁的。正是出于对耶和华神的敬畏，保罗一辈子努力谨守律法要求的道德行为规范。也正是在这样的信仰激励下，保罗一辈子与玷污犹太民族纯洁信仰的人和事（比如那些耶稣的门徒们）作斗争，一直到“他显现”事件发生的那一刻为止。此时，保罗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做（恰恰相反，他曾经努力做的，如今正是令他蒙羞的），神的救恩却临到了他。
感谢主！在这件保罗突然临到的“他显现”事件里，让保罗对旧约里的“恩典”概念有了全新的看见和体验。他终于明白了，神完全的恩典不仅仅体现在神的“创造和保守”里，更体现在神对罪人的“救赎”里。（这里的意思是，若救赎是出于“人作工”，才会是“徒然的”；既然“救赎”不是出于人的努力，而是单单（100%）出于神的恩典，因此也就不可能是“徒然的”。）
如今保罗乐意作的，就是为这“不徒然”的福音作见证。保罗说，“这福音”里后三个“事实性真相”，如今已有众多诚实可靠的见证人，为众人作了肉眼的见证；现在，关于“这福音”里前三个“启示性真相”，我（保罗）蒙神的恩典，愿意站出来为众人作肉眼的见证。为什么是肉身的见证？因为你们用眼睛可以看见我所行的，用耳朵可以听见我所说的。因此，我（保罗）这个人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个肉身见证人啊！当然，就我（保罗）见证的内容来说，仍然可以细分成两个部分：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你们凭肉眼就可以见证的；
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 你们只有在灵眼里才能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 你们凭肉眼就可以见证的；
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你们只有在灵眼里才能真正明白；
弟兄姐妹们啊，请务必牢记一件事：对我的“如此言，如此行”，你们此刻也许看见却看不懂，听见却听不明白。但是，凡有眼睛和耳朵的，都请注意了，我为看不见的基督的“这福音”，成了你们肉眼可以看见的见证人：看啊，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这一切是多么奇妙啊！
试想，保罗当时周围的人，或者历代的听者（包括我们），听见了保罗如此强烈的话语，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一定是各种各样的反应都有。世上无新事。保罗愚拙偏执到如今，我们聪明乖巧如前人。无论是愚拙的，还是聪明的，有谁在乎呢！春夏秋冬，花落花开，历来如此。—— 但若有一天，听者里有人突然惊呼说，“哇塞，我居然听懂了，我居然看见了”。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保罗会说什么呢？我们会说什么呢？保罗与我们一起同声说，“阿门”和“哈利路亚”。对此，耶稣有一个奇特的比喻，认得牧羊人声音的羊，会跟着牧羊人的脚踪！
看哪，传讲“这福音”的牧羊人的脚踪，多么佳美！听哪，这“不徒然”的福音，已经响彻了宇宙天地。—— 请容许我作一个重要补充。关于神“不徒然”的“这福音”，《罗马书》里有一段绝妙的表达：“如此说来，我们的祖宗亚伯拉罕凭着肉体得了什么呢？倘若亚伯拉罕是因行为称义，就有可夸的，只是在神面前并无可夸。经上说什么呢？说：“亚伯拉罕信神，这就算为他的义。”作工的得工价，不算恩典，乃是该得的；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神，他的信就算为义。” (《罗马书》4：1-6) 阿门。
保罗第二部分的补充见证，并没有到这里停止。他继续说，
3. 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On the contrary, I worked harder than any of them,）；
我相信，保罗身边许多熟悉并爱保罗的弟兄姐妹们，一定会说，保罗弟兄啊，与过去的你相比，你如今多么劳苦啊！保罗回答说，你们说的没错，是事实，但你们看到的仍然只是表面。因为，我亲爱的弟兄姐妹们啊，请听我的见证：
4. 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 （though it was not I, but the grace of God that is with me）。
我认为，这最后一点才是保罗见证的核心之核心。保罗不是在表达自己谦虚的美德，更不是在作空洞的说教。他这样说只为一个目的，为“这福音”作见证。他渴望他所爱的弟兄姐妹们，都能领受他的见证。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真相啊，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
让我继续想象当时的情景。众人中的好心人说，保罗啊，你这样想很好；众人里也许有人因为不理解，挖苦保罗说，难道这不是你的主观感觉或心理幻觉吧？我相信，无论是面对好心人，还是面对挖苦者，保罗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许只能到这里为止，不能继续了。除了耸耸肩，跺跺脚，闭嘴不语，他还能说什么，作什么呢？
但是，我更相信，在保罗当时面对的哥林多教会里，一定也有许多弟兄姐妹，听到保罗的如此见证，“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会瞪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地说，是啊，保罗弟兄，你说得对，因为我也有同样的认知和见证啊！
而今天的我，愿意多花时间，让自己沐浴在保罗见证的真理之光中。“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是保罗见证里的客观部分，关于这部分的真实性，众人在肉眼里就可以见证的；“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这是保罗见证里的主观认知部分，这部分信息的真实性，只活在保罗真实生命的主观认知里。对此，看见或看不见，听懂或听不懂，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但保罗说，对此真理（“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见证。后来，保罗果然以徇道的方式，为此见证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写到这里，我们对保罗见证第二部分的默想已经完毕。在进入15：11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留给读者去思考。
思考题：为什么保罗需要他人来认可他的见证？为什么保罗不能关起门来，自己认可自己的见证呢？
提示，这个问题与经文15:11里讨论的基督徒“如此传，如此信”的主题直接相关，涉及了“见证”与“见证人”之间的关系，即“见证”（真理客观性）与“见证人”（真理主观性）之间的灵与肉的连接与互动。所有的“见证”（经历）都出于神的恩赐；所有的见证人都是为（看不见的）神作（看得见的）肉身见证。无一例外。仅此而已。阿门。
现在，我们开始进入对保罗个人见证的第二部分的默想。一共两节经文。（下）
15:9我原是使徒中最小的，不配称为使徒，因为我从前逼迫神的教会 For I am the least of the apostles, unworthy to be called an apostle, because I persecuted the church of God.
请注意，从这节经文开始，保罗不再叙述“He appeared事件”了。如果单就保罗见证的第一部分看，与第二组500多人的现场见证相比，并没有增加更多内容，其价值也仅为第二组见证再提供一个附加旁证而已。我认为，保罗见证的第二部分才真正属于保罗自己的独有见证，其意义和价值远超出了前三组见证人所共同表达的和概括的。
保罗见证第二部分是从保罗对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的自我陈述开始。注意，这是一个肉眼可以见证的事实性陈述。对此，凡熟悉保罗过去和如今的人都可以诚实地作见证说，是的，保罗的变化确实很大。
那么，保罗是怎样描述他自己的变化的呢？他说，我原是罪魁中的罪魁，因为我从前逼迫神的教会。请问，保罗从前也是这样看待和评价自己的吗？当然不是的，恰恰相反，他（包括他所在的犹太社区）一直认为，他是最热忱、最敬虔的、最有学问的犹太拉比之一，不仅爱神、爱真理，还愿意为真理献出自己。可见，仅从自我评价的前后差别，就反映了在保罗的认知世界里发生了多大的颠覆啊！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呢？对此，他继续作见证说，
15:10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But by the grace of God I am what I am, and his grace toward me was not in vain. On the contrary, I worked harder than any of them, though it was not I, but the grace of God that is with me.
我认为，这节经文言简意赅，需要陪审团认真对待。且容我把它分成4个分句，来分别默想。
1.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 But by the grace of God I am what I am.
保罗并没有具体说，“他今日成了何等的人”？对此，保罗与他周围的人，一定会有非常不同的描述。比如说，保罗认为自己如今是何等喜乐，可是他旁边也许会有人说，保罗你如今成了何等悲惨可怜的人。但无论怎样，可以肯定的是，凡了解保罗过去和如今的人，都会看出来，保罗身上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虽然大家对这一事实的理解和感受可以大不相同。比如，对保罗在这里说的“是蒙神的恩才成的”，许多人会感到莫名其妙，因此也无法认同。
2. 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and his grace toward me was not in vain.
保罗紧扣上一句里的一个概念：“神的恩”，并且继续深入，蹦出来第二个概念：“不徒然”。连在一起就是，“神的恩典不徒然”。也许弟兄姐妹会纳闷，难道在保罗原先的犹太教信仰里，上帝的恩典会是“徒然的”？当然不是。犹太教相信上帝是创造的主，也是保守的主，二者都出于神的恩典，上帝的臂膀从不短缺，怎么可能是徒然的呢？可是，既然如此，保罗此刻说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对于保罗来说，有什么新的含义，以至于如此触动保罗的心，让他特别加上“他所赐我的”，并站出来为神作个人的见证？
上述问题把我带回到了对“这福音”的自问自答。（自问）“这福音”是关于神“创造与保守”的恩典吗？（自答）哦，不是的，是关于神“救赎”的恩典。（自问）为什么如此说？（自答）因为罪的工价就是死，唯有义人才能得救。保罗在《罗马书》5章里，曾把这样的“救赎观”，称作“靠行律法称义”的救赎之路。可以说，保罗从懂事开始，就活在这样的信仰里：看啊，亚伯拉罕的神是公义和圣洁的。正是出于对耶和华神的敬畏，保罗一辈子努力谨守律法要求的道德行为规范。也正是在这样的信仰激励下，保罗一辈子与玷污犹太民族纯洁信仰的人和事（比如那些耶稣的门徒们）作斗争，一直到“他显现”事件发生的那一刻为止。此时，保罗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做（恰恰相反，他曾经努力做的，如今正是令他蒙羞的），神的救恩却临到了他。
感谢主！在这件保罗突然临到的“他显现”事件里，让保罗对旧约里的“恩典”概念有了全新的看见和体验。他终于明白了，神完全的恩典不仅仅体现在神的“创造和保守”里，更体现在神对罪人的“救赎”里。（这里的意思是，若救赎是出于“人作工”，才会是“徒然的”；既然“救赎”不是出于人的努力，而是单单（100%）出于神的恩典，因此也就不可能是“徒然的”。）
如今保罗乐意作的，就是为这“不徒然”的福音作见证。保罗说，“这福音”里后三个“事实性真相”，如今已有众多诚实可靠的见证人，为众人作了肉眼的见证；现在，关于“这福音”里前三个“启示性真相”，我（保罗）蒙神的恩典，愿意站出来为众人作肉眼的见证。为什么是肉身的见证？因为你们用眼睛可以看见我所行的，用耳朵可以听见我所说的。因此，我（保罗）这个人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个肉身见证人啊！当然，就我（保罗）见证的内容来说，仍然可以细分成两个部分：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你们凭肉眼就可以见证的；
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 你们只有在灵眼里才能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 你们凭肉眼就可以见证的；
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你们只有在灵眼里才能真正明白；
弟兄姐妹们啊，请务必牢记一件事：对我的“如此言，如此行”，你们此刻也许看见却看不懂，听见却听不明白。但是，凡有眼睛和耳朵的，都请注意了，我为看不见的基督的“这福音”，成了你们肉眼可以看见的见证人：看啊，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他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这一切是多么奇妙啊！
试想，保罗当时周围的人，或者历代的听者（包括我们），听见了保罗如此强烈的话语，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一定是各种各样的反应都有。世上无新事。保罗愚拙偏执到如今，我们聪明乖巧如前人。无论是愚拙的，还是聪明的，有谁在乎呢！春夏秋冬，花落花开，历来如此。—— 但若有一天，听者里有人突然惊呼说，“哇塞，我居然听懂了，我居然看见了”。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保罗会说什么呢？我们会说什么呢？保罗与我们一起同声说，“阿门”和“哈利路亚”。对此，耶稣有一个奇特的比喻，认得牧羊人声音的羊，会跟着牧羊人的脚踪！
看哪，传讲“这福音”的牧羊人的脚踪，多么佳美！听哪，这“不徒然”的福音，已经响彻了宇宙天地。—— 请容许我作一个重要补充。关于神“不徒然”的“这福音”，《罗马书》里有一段绝妙的表达：“如此说来，我们的祖宗亚伯拉罕凭着肉体得了什么呢？倘若亚伯拉罕是因行为称义，就有可夸的，只是在神面前并无可夸。经上说什么呢？说：“亚伯拉罕信神，这就算为他的义。”作工的得工价，不算恩典，乃是该得的；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神，他的信就算为义。” (《罗马书》4：1-6) 阿门。
保罗第二部分的补充见证，并没有到这里停止。他继续说，
3. 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On the contrary, I worked harder than any of them,）；
我相信，保罗身边许多熟悉并爱保罗的弟兄姐妹们，一定会说，保罗弟兄啊，与过去的你相比，你如今多么劳苦啊！保罗回答说，你们说的没错，是事实，但你们看到的仍然只是表面。因为，我亲爱的弟兄姐妹们啊，请听我的见证：
4. 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 （though it was not I, but the grace of God that is with me）。
我认为，这最后一点才是保罗见证的核心之核心。保罗不是在表达自己谦虚的美德，更不是在作空洞的说教。他这样说只为一个目的，为“这福音”作见证。他渴望他所爱的弟兄姐妹们，都能领受他的见证。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真相啊，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
让我继续想象当时的情景。众人中的好心人说，保罗啊，你这样想很好；众人里也许有人因为不理解，挖苦保罗说，难道这不是你的主观感觉或心理幻觉吧？我相信，无论是面对好心人，还是面对挖苦者，保罗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许只能到这里为止，不能继续了。除了耸耸肩，跺跺脚，闭嘴不语，他还能说什么，作什么呢？
但是，我更相信，在保罗当时面对的哥林多教会里，一定也有许多弟兄姐妹，听到保罗的如此见证，“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会瞪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地说，是啊，保罗弟兄，你说得对，因为我也有同样的认知和见证啊！
而今天的我，愿意多花时间，让自己沐浴在保罗见证的真理之光中。“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这是保罗见证里的客观部分，关于这部分的真实性，众人在肉眼里就可以见证的；“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这是保罗见证里的主观认知部分，这部分信息的真实性，只活在保罗真实生命的主观认知里。对此，看见或看不见，听懂或听不懂，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但保罗说，对此真理（“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见证。后来，保罗果然以徇道的方式，为此见证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写到这里，我们对保罗见证第二部分的默想已经完毕。在进入15：11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留给读者去思考。
思考题：为什么保罗需要他人来认可他的见证？为什么保罗不能关起门来，自己认可自己的见证呢？
提示，这个问题与经文15:11里讨论的基督徒“如此传，如此信”的主题直接相关，涉及了“见证”与“见证人”之间的关系，即“见证”（真理客观性）与“见证人”（真理主观性）之间的灵与肉的连接与互动。所有的“见证”（经历）都出于神的恩赐；所有的见证人都是为（看不见的）神作（看得见的）肉身见证。无一例外。仅此而已。阿门。
作者
bei.huang2015@iclou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