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当洪水泛滥在地上的时候,挪亚整六百岁。7 挪亚就同他的妻和儿子、儿妇,都进入方舟,躲避洪水。8 洁净的畜类和不洁净的畜类,飞鸟并地上一切的昆虫,9 都是一对一对的,有公有母,到挪亚那里进入方舟,正如神所吩咐挪亚的。10 过了那七天,洪水泛滥在地上。11 当挪亚六百岁,二月十七日那一天,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12 四十昼夜降大雨在地上。13 正当那日,挪亚和他三个儿子闪、含、雅弗,并挪亚的妻子和三个儿妇,都进入方舟。14 他们和百兽,各从其类;一切牲畜,各从其类;爬在地上的昆虫,各从其类; 一切禽鸟,各从其类;都进入方舟。15 凡有血肉、有气息的活物,都一对一对地到挪亚那里,进入方舟。16 凡有血肉进入方舟的,都是有公有母,正如神所吩咐挪亚的。耶和华就把他关在方舟里头。

我们直接进入经文。

7:6 当洪水泛滥在地上的时候,挪亚整六百岁。

在神定的日子里,洪水如期到来。那么,这一天,在地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神选择的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圣经》说,这一天挪亚整六百岁。多么奇怪啊,这个被后面特别标出来的二月十七日,难道会是挪亚的生日?且让我们抑制住好奇,继续顺着经文读下去。

7:7 挪亚就同他的妻和儿子、儿妇,都进入方舟,躲避洪水。

在地球上的一片汪洋里,方舟里别开生面,除了挪亚,还有他的妻和儿子、儿妇,都是挪亚在地上最亲密的人。我当然不认为此刻会有蛋糕和蜡烛,我也不相信他们此刻的心情会是喜庆的。毕竟全部都是逃难者的身份。是的,《圣经》说了,他们进了方舟,躲避洪水。避难者除了八人,还有谁呢?

7:8 洁净的畜类和不洁净的畜类,飞鸟并地上一切的昆虫,9 都是一对一对的,有公有母,到挪亚那里进入方舟,正如神所吩咐挪亚的。

原来列在生命请帖上的远不止八个人。你看啊,洁净的畜类和不洁净的畜类, 飞鸟并地上一切的昆虫,都是一对一对的,有公有母,到挪亚那里进入方舟,正如神所吩咐挪亚的。哇,当读到这段文字的时候,眼前真可能出现了生日晚会的幻觉了。你看,地球上的每一种活物都派来代表了。庆祝什么?庆祝生命本身, 庆祝神赐给他们伟大的救恩。还记得《创世记》1:24 吗?神说:“地要生出活物来,各从其类:牲畜、昆虫、野兽,各从其类。”事就这样成了。于是,神造出野兽, 各从其类;牲畜,各从其类;地上一切昆虫,各从其类。神看着是好的。今天, 神眼中的义人挪亚和他的家人,与神“看为好的”众多代表们,欢聚一堂。他们此刻在哪里?在这个被后人称为“挪亚方舟”的长一百三十五米、宽三十米、高二十三米的特殊空间里面。

7:10 过了那七天,洪水泛滥在地上。

空间的外面呢?什么?你的心挂念着空间的外面吗?你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对此关切,《圣经》只交代了一句话:过了那七天,洪水泛滥在地上。意思是说,在七天以前,外面还好好的,似乎一切正常。但七天以后,山河变色, 大地惊雷,一切都不一样了。

读到这里,我联想到三段有关大洪水的著名经文。一段是《路加福音》17:26—28 挪亚的日子怎样,人子的日子也要怎样;那时候的人又吃又喝,又娶又嫁,到挪亚进方舟的那日,洪水就来,把他们全都灭了。另一段是《彼得后书》2:5 神也没有宽容上古的世代,曾叫洪水临到那不敬虔的世代,却保护了传义道的挪亚一家。还有一段是《彼得后书》3:3—6 第一要紧的,该知道在末世必有好讥诮的人随从自己的私欲出来讥诮说:主要降临的应许在哪里呢?因为从列祖睡了以来,万物与起初创造的时候仍是一样。他们故意忘记,从太古凭神的命有了天,并从水而出、借水而成的地。故此,当时的世界被水淹没就消灭了。

且让我们回到此刻的场景。关于方舟外面,你还想知道更多些吗?好吧,请看……

7:11 当挪亚六百岁,二月十七日那一天,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7:11 In the six hundredth year of Noah’s life, in the second month, on the seventeenth day of the month, on that day all the fountains of the great deep burst forth, and the windows of the heavens were opened.

这是第七章里第二次提到挪亚的六百岁。难道连接“里面”和“外面”的, 只有一件事:挪亚的六百岁?难道洪水是次要的?如果方舟里面此刻满是生命的气息,那么,外面呢?外面的洪水里还有生命吗?这是我们目前急不可耐想要知道的问题。可是,对这个生命攸关的问题,神好像没有着急回答呢。我们要耐心等到创 7:21—23,神才会回答。现在,关于外面,神指着两件事情,让我们的眼睛从方舟的“里”与“外”,暂时转出来,看一下地球的“上”与“下”。

1. 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这是神让我们向下看。关键词是:深渊(the great deep)。2. 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这是神让我们向上看。关键词是:天堂的窗子(the windows of the heavens)。

这节经文里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据我考察,这里的二月十七日,是除了《创世记》一章里创世七日以外,《圣经》第一次标出月份和日子的具体日子。这会有什么含义吗?对此,我曾猜想(仅仅猜想而已):这一天也许是挪亚的六百岁生日吧。如果是,挪亚就成了第一个在《圣经》里被记录了生日的人了。为什么不可以呢?挪亚毕竟是《圣经》里多次提到的、神眼中的“义人”和“完全人”啊。当然,从那日开始,大雨连续下了四十天。也正当那日,挪亚和他三个儿子闪、含、雅弗,并挪亚的妻子和三个儿妇,都进入方舟。

7:12 四十昼夜降大雨在地上。13 正当那日,挪亚和他三个儿子闪、含、雅弗,并挪亚的妻子和三个儿妇,都进入方舟。

读者是否注意到了,《圣经》作者的笔触,从方舟外面再一次转回到方舟里面了。这节经文里有一个时间度量词:四十昼夜。等到挪亚一家和所有带上的活物进入方舟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持续了四十个昼夜。我发现,在第 7 章关于大洪水的描述里,整个事件的时间进程是《圣经》作者的关注点。是啊, 在平常的日子里,我们习惯了忽略对时间意义的把握,而对任何空间变化总是更加敏感。比如,现代的人热衷于旅游就是一个例子。只有当特殊事件来临时, 空间的意义骤然消失,时间才得以凸显出来。比如说,一个活动的人,当临终时刻到来时,都会被困在急救病房的小床上,这时候,只有脉搏仪上的滴答滴答, 才是所有人的关注焦点。

当特殊事件来临时,谁在我们身边?也是一个关注点。此刻在挪亚身边的三个儿子的名字,被第二次提到了(第一次是创6:10)。在大洪水期间他们做了什么,《圣经》没有提,除了一件事情被反复提起:他们和三个儿妇“跟随挪亚进入方舟”。细想也是,此时此刻,真没有什么比“跟随挪亚进入方舟”更加重要的了。

7:14 他们和百兽,各从其类;一切牲畜,各从其类;爬在地上的昆虫, 各从其类;一切禽鸟,各从其类;都进入方舟。7:14 they and every beast, according to its kind, and all the livestock according to their kinds, and every creeping thingthat creeps on the earth, according to its kind, and every bird, according to its kind, every winged creature.

我仔细数了一下,这已经是第 7 章里第三次重复“进入方舟”的活物名单了。如此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名单,我们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圣经》作者有意识地让我们认识到,这里(第 7 章)记述的,与《创世记》第 1 章之间有着强烈的、非同寻常的联系?你来看,连用词都与第1 章里的一样了:野兽(beast)、牲畜(livestock)、昆虫(creepingthing)、飞鸟(bird);各从其类、各从其类、各从其类。在《创世记》第 1 章里,各从其类的活物,因着亚当的缘故而被创造;在《创世记》第 7 章里,各从其类的生命,因着挪亚的缘故而得保守。在《创世记》第 1 章里,生命在神的创造里进入存在;在《创世记》第 7 章里,生命在神的保守里“进入方舟”。难道是《圣经》在提示我们,“进入方舟” 是神的“第二次创造”的预表?——好吧,且让我们再仔细看看,这个“第二次创造”、从头开始的故事,是怎样开始的?

7:15 凡有血肉、有气息的活物,都一对一对地到挪亚那里,进入方舟。

看哪,这些蒙恩“进入方舟”的活物,都成双成对,带着两个神赐给它们的形容词:有血肉、有气息。它们千奇百怪,却都充满了“力比多”(libido)的能量,满溢生命繁殖的欲望。是的,它们都是属于地的。它们的命运与地紧密相连。当耶和华神对挪亚说,“凡有血气的人,他的尽头已经来到我面前;因为地上满了他们的强暴,我要把他们和地一并毁灭。”(I will destroy them with the earth.)神的意思是,地球将要因为人的罪,遭受毁灭打击了。我们知道,大洪水让地球进入了神曾对该隐发出的咒诅: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 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创4:11—12)。哦,地上的活物啊,你们也因此受咒诅连带遭罪了。我们还知道, 因为大洪水的缘故,地球经历了一系列史无前例的大气层变化、地震海啸、地壳移动等地壳地貌的自然巨变。人的自然寿命也因此从挪亚时代的九百多岁,渐渐降到四百多岁,再到现代的一百二十岁以下了——可是,我的读者啊,且让我们顽强地穿过乌云,看见背后的阳光。这节经文里的四个字“进入方舟”,就是乌云背后透出来的亮光。无论前面的路有多少水落石出、峰回路转的艰难曲折, 我们的神是一个发怜悯有恩慈的神。是啊,这个“水落石出,峰回路转”的“第二次创造”故事,正是从此刻的“进入方舟”开始的。

7:16 凡有血肉进入方舟的,都是有公有母,正如神所吩咐挪亚的。耶和华就把他关在方舟里头。

看哪,这个由挪亚动手造的地上的方舟,神是最初的发起者,也是最后的关门者——亲爱的读者,但愿你与我,无论是公的,还是母的,都属于进入方舟, 并让耶和华关在方舟里头的;但愿有一天,耶和华亲自开启方舟的门,带领我们进入真正的灵与肉的双重救赎:耶稣基督。阿们!

7:17 洪水泛滥在地上四十天,水往上涨,把方舟从地上漂起。18 水势浩大,在地上大大地往上涨,方舟在水面上漂来漂去。19 水势在地上极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没了。20 水势比山高过十五肘,山岭都淹没了。

现在到了第七章最后八节经文。犹如拍电影,摄影师的镜头终于从方舟里面, 转到方舟外面了。是的,这只能是上帝的视角,因为在外面,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与里面的活物齐聚一堂相比,外面就是一首凄凉忧伤的死亡哀歌。这里的文字, 冷静、精练,简直就是一部虽惊心动魄却没有声音、阴暗无光的默片。镜头平稳地移动,镜头里的内容却摇晃动荡,没有片刻的安息。时间在其中默默流逝, 大地和高山也无声消去。镜头里只留下大量的水,和一叶密闭的方舟,在水面上漂来漂去。

7:21 凡在地上有血肉的动物,就是飞鸟、牲畜、走兽,和爬在地上的昆虫, 以及所有的人都死了。22 凡在旱地上,鼻孔有气息的生灵都死了。23 凡地上各类的活物,连人带牲畜,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除灭了,只留下挪亚和那些与他同在方舟里的。24 水势浩大,在地上共一百五十天。

如果说创 7:1—16 的经文,让我联想到《创世记》第 1 章里有关生命创造的文字,那么,第 7 章最后的四节经文,是《创世记》第 5 章的绝配了。第 5 章的主题只有一个:死亡。我曾说过,“九死一生”是第 5 章内容的精练概括。那么,这里的概括是什么呢?就是:“外死里活”。方舟之外的都死了;唯独里面的活下来。此刻,小小方舟不仅是浩渺大地(也就是“空间”)上的一个“奇点”,也是由上帝手里流出的“时间之流”里一个“拐点”。如果我问,这个神奇拐点的标志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水。看哪,水势浩大,在地上共一百五十天。一百五十天以后,“时间之流”完成了一个华丽的拐弯:一个全新历史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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