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记1:6-8

1:6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 7 神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事就这样成了。 8 神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让我们先看一下经文，这里描述的是神创世的第二日。让我们先回顾一下， 在创世的第一日里，神做了些什么？我们已经注意到，《圣经》用了三个动词描述神在第一日的作为。这三个动词分别是“神说”“分开”和“神称”。这三个动词分别有如下的对应关系：

1. 神说：要有光——第一个“实有”的例子；
2. 分开：光暗分开——第一个秩序 / 有与无；
3. 神称：光为昼，暗为夜——第一个概念“时间”。

我注意到，在第二日里，这三个动词如数依次出现。对照第一日，我们得出以下图画：

1. 神说：要有空气——实有或非实有；
2. 分开：水与水分开——秩序 / 有与有；
3. 神称：空气（空间区隔）为天——“天”的概念。我们先看第一句：

1:6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1:6 And God said, “Let there be an expanse in the midst of the waters, and let it separate the waters from the waters.”

我们也许会问：这连绵不断的水从哪里来的？是在第一日里创造的吗？考虑到这里是第二日的开始，一个自然的结论是：对的，水一定是在第一日里创造的。再读第一日里神做什么？创造了光；把光暗分开；用新的名字称呼光与暗。还有吗？没有了。水呢？没有提到。于是，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神没有把在“第一日” 里创造的“光”以外的其他“实有”，如水，记录下来。因此我们可以合理猜想， 如果由氢原子和氧原子组成的水分子已经在第一日里被创造，那么，比水分子更加简单的其他“实有”， 比如说，所有的基本粒子，如夸克和胶子、质子、中子、电子、光子、各种介子、所有的原子，都应该在“第一日”里被创造了。“光” 只是作为神创造的众多“实有”的一个例子，甚至可以是第一个例子，被记录在《圣经》里而已。

这样看来，神在“第二日”用“神说”创造的，不是以“光” 为代表的“实有”，而是以“空气”为代表的另一类事物。是什么呢？让我们仔细看。中文“空气”对应的英文是：expanse，严格翻译应该是：广阔的区域。狭义地说，是在 水与水分开后的介于当中的那块“空间区隔”，绝对不是指物质形态的空气。那么， 我们可不可以说，神在第二日里创造了“空间”？如果单单从第 7 节经文的文字看： 神就造出了 expanse（空间），应该可以这样说的。也许我们还可以这样说：在第二日里的创造，不再是像“光”那样的物质性的“实有”，而是与“时间”类似的、被称为“空间”的“非实有”的概念。

我们继续读后半句：将水分为上下。显然，与第一日不同，第二日的“分开”， 不再是“有”与“无”的分开，而是“有”（水）与“有”（水），借着“空间区隔”的分开。所以，这里的意思，有点接近“在空间里的安置”的意思。其实， 除了第一日里“光暗分开”的例子以外，以后章节里的所有的“分开”，都是“有有分开”，都有点“在空间里的安置”的意思。比如说，在一个原子内部，在电子与原子核之间，神就“创造”了一个相对于原子尺寸来说的“广阔的空间”， 电子和原子核各自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得以安置。

现在看第 7 节经文：1:7 神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

事就这样成了。奇怪，什么是“以上”和“以下”？如果神创造了空间，空间应该是三个维度的，对不对？在这里，为什么神要借着“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的例子，向我们特别强调了“前后左右”的二维平面以外的第三个维度： “上下”维度？这样的强调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我认为第 8 节经文对此有启示。

1:8 神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哦，原来是这样。神之所以强调“上下维度”，是与一个神把它称为“天” 的概念有关。至此，我们的问题是，神用“神称”所启示的“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不是我们平常所理解的位于地球上我们所在位置的上方的那块空间？那个在我们头顶上方的或太阳高悬或漫天星斗的天空广袤之处？当我仔细阅读经文后，发现不一定是这个意思。因为，根据《圣经》，要等到第三日，当水聚集以后，“地”才会显露呢！

让我们一起仔细比较第一日与第二日里的“神称”。在第一日里，神把“光与暗” 重新命名为“昼与夜”，并通过用昼夜交替作计时的实践，把一个抽象的“时间” 概念，直观地向人类启示出来了。那么，在第二日呢？“神称空气为天”，把“空间”重新命名为“天”，并通过建立“上下”维度的观念，把一个抽象、丰富的“天” 的概念，向我们启示出来了。

好！让我们不要停下来，继续问。这个由直观的“空间”引申出来的“天”的概念， 又是指什么呢？指物理意义上的人类可望不可及的广袤的宇宙空间？指哲学意义上类似柏拉图的理想国那样的形而上的超精神领域？抑或指宗教意义上的“天堂”，即人类灵魂的归处、与创造主同在的属灵之境界？——问得好！我的认识是，上述“天”的概念的三个指向，分别对应了“科学”“哲学”和“信仰”三条道路的殊途同归，都向人类启示了创造者自己。如果说，在“第一日”里，通过“时间”概念的边际性，向人类启示了虚无的黑暗，那么，在第二日里，通过“空间” 概念的广延性，向人类启示了上帝同在的永恒的光明。

在结束本节以前，我想再稍微讨论一下，一个在《创世记》里被反复重复了六次的短语：有晚上，有早晨，除了数算神创世的日子以外，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先晚上，再早上？神在这里提示我们什么呢？——对此，我的感悟是，如果说，晚上代表“缺乏光”，代表黑暗、虚无、死亡，早上代表“有光”，代表光明、存在、生命，那么，虽然上帝规定了昼夜交替、周而复始的宇宙秩序，但神借着这个反复提及的短语提醒我们，这只是“暂存世界”（被造界）的一个暂存现象而已。在一个更宏大的，也就是神创世的视野里，不是周而复始，乃是一个固定不变的单向箭头：有晚上，有早晨。哦，看哪！宏伟浩大、五彩缤纷的被造界， 你从“虚无”里被神唤出来，经历光暗交融交替的时间之旅，滴答滴答， 由“晚上”走向“早晨”。这才是在《创世记》里神给人类传达的信息。阿们！( 宇宙，时间的概念就是指时间和空间 )

请容许我引用《约伯记》第 38 章来结束研经。1 那时，耶和华从旋风中回答约伯说：2“谁用无知的言语使我的旨意暗昧不明？”3 你要如勇士束腰；我问你， 你可以指示我。4 我立大地根基的时候，你在哪里呢？你若有聪明，只管说吧！ 5

你若晓得就说，是谁定地的尺度？是谁把准绳拉在其上？ 6 地的根基安置在何处？地的角石是谁安放的？ 7 那时，晨星一同歌唱，神的众子也都欢呼。哈利路亚， 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