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节里，我们跟读保罗的文本，逐字逐句跟到了“他叫我们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不是凭着字句，乃是凭着圣灵”，终于惊愕地止步于“字句叫人死，圣灵叫人活”的巨大亮光面前。感谢神，让我们借着保罗的“字句”发现了这一伟大的真相。而且我相信，发现了真理还不等于明白了真理。我们在“字句”中发现了真理，我们也要继续在“字句”中明白真理。我感叹，在我们过去读经生活里，曾有过数不清的受益于“字句”的美好经历。若没有对圣经“字句”的认真跟读，我们怎么能达到今天这样的认知呢？
但是，保罗的“字句”还是重重地敲醒了我们。保罗说，你们醒来吧，那曾经让我们大大受益、并享受其中的“在字句中发现和明白真理”的读经经历，说到底仍然是在旧约福音“字句叫人死”的香气里。如今在新约职事里，“他叫我们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不是凭着字句，乃是凭着圣灵”。阿门。
有了“圣灵叫人活”的亮光后，当我们重新回到神赐给我们各种各样文本（字句）上跋涉耕耘时，我们就要特别警惕，要避开撒旦一路布下的“字句叫人死”的陷阱。我们要继续跟读保罗，并努力效法保罗弟兄“通过基督面向神”的生命，收获更多“圣灵叫人活”的良心体验与见证了。阿门。
今天恰好是5月5日。10年前（2011年5月5日）我们几位弟兄姐妹聚在一起，查考《约翰福音》11章“拉撒路从坟墓里走出来复活”的经文，那字句如同晴天霹雳，在我们的心头轰响；那声音也从此不再消失。如今回忆当时的情景，仍然栩栩如生，犹如昨日。自那日以后，1155团契，以及由此而来的这名字，如同圣灵赐给我们的神奇瓦器，从里向外散发着荣光。这荣光也不退去，也不减弱，而且还愈发增强，吸引了更多的耳朵和眼睛，前来倾听和观注；这瓦器从此也成了我们生活的一个全新的中心，站在这里向着四面八方看出去，整个世界都成了我们的文本和字句，每天上演精彩绝伦的大戏；我们在其中又在其外。…….. 保罗说，这戏总有落幕的一天，连同这瓦器也是一样。但这瓦器里发出的荣光，因为来自基督，却是永恒长存的。阿门。
我谨将这感想，连同这篇读经笔记，送给刘虹姐妹和所有的1155弟兄姐妹们。生日快乐，赞美主！
7 那用字刻在石头上属死的职事尚且有荣光，甚至以色列人因摩西面上的荣光，不能定睛看他的脸，这荣光原是渐渐退去的，7 Now if the ministry of death, carved in letters on stone, came with such glory that the Israelites could not gaze at Moses’ face because of its glory, which was being brought to an end,
我发现，围绕着“旧约执事”和“新约职事”这两个重要概念，保罗的思绪追溯到了摩西。他再次引用《出埃及记》摩西领受“十诫”历史典故。为了修正“属死的职事”一词可能带来过分负面的联想，保罗在这里特别用了“荣耀”（glory）一词与“旧约职事”相联系。他说，“旧约职事”的荣光（came with such glory that ….）太过强烈了，以至于以色列人无法定睛看摩西那张发光的脸。
请注意，正是这个“荣光”一词，让保罗把两件相隔1500年的“事情”连在了一起。一件是发生在“时间空间因果律”之内的一起真实的历史事件，即神赐摩西“十诫”的同时也赐摩西一个神迹，让众人看见摩西的脸发出耀眼的“荣光”。另一件是发生在保罗时代和保罗生命和思维里的“事情”：他突然看见了以摩西为代表的旧约职事的属灵“荣光”，和这荣光最后结局。保罗灵机一动，用“肉眼可见的荣光（前者）类比“肉眼不可见的荣光（后者）。
我还注意到，保罗用这个类比表达了两层意思。1. 类比中的两个“荣光”，都不是出于人，而是出于神。2. 类比中的两个“荣光”，虽然都出于神，却都不等同于神。因为，上帝的荣光是永恒的，而记载中“摩西脸上的荣光原是渐渐退去的”；保罗看见了“旧约的职事”的荣光也有终结的一日，因此它是一个“属死的职事”。保罗用“摩西脸上的光渐渐退去”，类比“旧约职事的荣光有终结的一日”，真是天才之作，神来之笔啊！
8 何况那属灵的职事岂不更有荣光吗？8 will not the ministry of the Spirit have even more glory?
我发现，经文3:7的真正亮点是在经文3:8里。无论是“摩西脸上的光”，还是“旧约职事的荣光”，因为二者“这荣光原是渐渐退去的”，都不是保罗的重点。真正让保罗激动不已的，是他看见了“新约的职事”是“圣灵的职事”。（注意，和合本“属灵的职事”一词对应的英文是“the ministry of the Spirit ”）。“圣灵的职事的荣光”是永不消去的，因为是神的荣光。
有趣的是，对令保罗激动不已的“新约的职事”的荣光，保罗反而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表达了。他干脆用了最普通的词，“更有荣光”来描述，并且还用一个反问句，让读者自己去用心领受，并自己寻找更合适的词汇去表达吧。
当然，保罗还是一如既往，尽心尽力把他的看见分享给我们。我注意到，为了更准确表达出“有荣光”与“更有荣光”之间的“既继承又超越”的关系，英译本谨慎地选择不同的时态来区别“旧约职事”与“新约职事”微妙却重大的不同。对前者英译本用“过去时态”和“过去进行时态”；对后者则用“一般时态”和“现在完成时态”。我认为这是在暗示我们，虽然以摩西为代表的“旧约职事”属于“过去时态”，以基督教会为代表的“新约职事”属于现在和未来时态，但是，请不要忘记，“旧约”和“新约”都属于超越时空的属灵事件，因此我们不能用时间区隔来限定它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英译本还分别补充用了“过去进行时态”和“现在完成时态”，来提示我们，“旧约职事”属于过去，但现在仍在进行；“新约职事”属于现在和未来，但又早已完成。这样看来，保罗用了最普通，却也是最精辟的词汇：“有荣光”与“更有荣光”。这一对朴素的表达，与《希伯来书》作者的眼光完全一致了。“新约”与“旧约”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与否定的意思，也不存在时间上清晰分界点；而是不分新旧，彼此交融，往返重复，贯穿始终，从“有限”向“无限”的永恒超越。阿门。
9 若是定罪的职事有荣光，那称义的职事荣光就越发大了。9 For if there was glory in the ministry of condemnation, the ministry of righteousness must far exceed it in glory.
我发现，保罗在不断寻找新词来丰富他对“有限”向“无限”永恒超越的表达。你瞧，他在这里用“定罪的职事”和“称义的职事”，来分别形容“有荣光的旧约职事”与“更有荣光的新约职事”。保罗是站在上帝的立场这样说的。“定罪”是上帝的定罪，等于“永死”；“称义”是上帝的称义，等于“永活”。无论是“定罪”还是“称义”，都是上帝旨意的完成，都彰显了上帝福音的荣光。既然“定罪”尚有香气和荣光；“称义”岂不是越发有香气和荣光吗？
10 那从前有荣光的，因这极大的荣光就算不得有荣光了。10 Indeed, in this case, what once had glory has come to have no glory at all, because of the glory that surpasses it.
请注意，这节经文的英译本补上了和合本漏掉的条件短句，“in this case”，直译是：确实，在这种的情况下，那从前曾有过的荣光就不算什么了，因为在那极大荣光面前，过去曾有的荣光甚至可以说变得不再有荣光了！
我认为，这个和合本漏掉的短句（在这种的情况下）才是保罗陈述的最大亮点！（自问）请问保罗的结论（“那从前有荣光的，因这极大的荣光就算不得有荣光了”），是在什么情况下成立的？（自答）是在“我们已经看见了这极大的荣光”这个情况下成立的。换言之，对于还没有看见这极大荣光的，或者，看见了却不又珍惜这个看见的，那以摩西为代表的旧约职事荣光的权柄，对于他们仍然有效；他们仍然活在基督福音“死的香气”下，除非他们也成了“看见这极大荣光”的人。
11 若那废掉的有荣光，这长存的就更有荣光了。11 For if what was being brought to an end came with glory, much more will what is permanent have glory.
保罗继续在换词。这次，保罗换上了“废掉的”和“长存的”，来形容“旧约职事”与“新约职事”的区别了。请注意，中文“废掉的”一词可能会给我们错误的暗示，好像保罗在说“旧约的职事”目前已经废掉不用了。不是的，保罗丝毫没有这个意思。我们看英译本“being brought to an end”，就比较清楚了。旧约职事的荣光终会有结束的日子，但不是现在。保罗表达的，与耶稣在《马太福音》5:18里说的“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是一致的。
我发现，保罗一口气换了三组词，“死的、定罪的、废掉的”来形容“旧约职事”，恰好对应了第一亚当（老我）生命的三个特征，“会死的、有罪的、有限的”。保罗用来形容“新约职事”的三个词，“活的、称义的、长存的”，也正是第二亚当（新我）的三个本质特征。阿门。
12 我们既有这样的盼望，就大胆讲说， 12 Since we have such a hope, we are very bold,
（自问）这里的“我们”指谁？（自答）指“那些已经看见了这极大荣光的人”。也就是保罗在经文里多次强调的，那些在基督肢体里“通过基督面向神”（through Jesus to God）的众弟兄姐妹们。（自问）这里的“盼望”是指什么？（自答）我们因为看见了神在“新约的职事”里又真又活的作为，因此就有了对“活的、称义的、长存的”新生命的盼望。这样的盼望，不是基于我们自己怎么样，而是基于神的信实可靠。（自问）为什么单单看见了，就会有盼望？（自答）因为在神“新约职事”的应许里，“我们”因灵而活、因信称义、因基督而得生命。神的工必不落空。阿门。
13 不像摩西将帕子蒙在脸上，叫以色列人不能定睛看到那将废者的结局。13 not like Moses, who would put a veil over his face so that the Israelites might not gaze at the outcome of what was being brought to an end.
就大胆讲说…..说什么？为什么保罗用了“大胆”一词？若没有大胆，我们就说不出这句话？——— 我带着这些问题开始默想这节文字简练却含义深刻丰富的经文。
我注意到，保罗确实说了一句非常大胆的话，就是经文3:13。可是，这节经文大胆在哪里？或者，这节经文传达了什么信息，让保罗觉得是非常大胆的？我们（作为保罗的门徒）是否也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同样的话吗？——— 我们需要放慢脚步，仔细跟读保罗的文本。
我们已经知道，经文里“帕子”是出于《出埃及记》34章里记载的“神亲自授予摩西十诫石版，并吩咐摩西向以色列百姓传讲”这一历史事件。
“34:28 摩西在耶和华那里四十昼夜，也不吃饭，也不喝水。耶和华将这约的话，就是十条诫，写在两块版上。29 摩西手里拿着两块法版下西奈山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面皮因耶和华和他说话就发了光。30 亚伦和以色列众人看见摩西的面皮发光，就怕挨近他。31 摩西叫他们来，于是亚伦和会众的官长都到他那里去，摩西就与他们说话。32 随后，以色列众人都近前来，他就把耶和华在西奈山与他所说的一切话都吩咐他们。33 摩西与他们说完了话，就用帕子蒙上脸。34 但摩西进到耶和华面前与他说话，就揭去帕子；及至出来的时候，便将耶和华所吩咐的告诉以色列人。35 以色列人看见摩西的面皮发光，摩西又用帕子蒙上脸，等到他进去与耶和华说话，就揭去帕子。”（《出埃及记》34:28-35）
在这段历史记录里，有三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 先是亚伦等官长害怕摩西脸上放光不敢靠近他，但摩西没有顾忌他们的害怕，仍然叫他们前来听训话。随后摩西叫众人也靠近来听训话。摩西与亚伦及会众说话时脸上没有蒙上帕子，虽然亚伦及众人因害怕而不敢注目摩西脸上的光。
- 在摩西与众人训话后，他用帕子把自己的脸蒙上。
- 当摩西进帐幕与耶和华聚面时，他又把脸上的帕子取下。
基于上述三个细节，一个自然而然的问题是：为什么摩西在对亚伦及会众传讲神的话后，反而用帕子把自己的脸蒙上？
我认为，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平行的角度去思考。
- 第一个角度：历史事件中的摩西当时是怎样想，他出于什么原因的考量，用帕子把自己的脸蒙上？—— 这是从“时间空间因果律”之内的历史角度提问。
- 第二个角度：无论摩西当时怎样想或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摩西在脸上蒙上帕子）发生了并记录在圣经里。作为历史中所有事件背后的大导演，神希望我们怎样解读这件事的属灵意义？——— 这是从“时间空间因果律”之外的属灵角度提问。
关于第一个角度：我们要努力还原并进入历史事件“时空因果律”的真实环境。对此，我们可以想象，在训话完成后，摩西因为脸上继续发光，成了民众评头论足的对象。摩西会觉得这样很不严肃，也妨碍了摩西的正常生活。于是摩西决定用“帕子”蒙上自己的脸。当然，我们还可以想象其它诸多的可能性。不过，我的重点是，当年摩西用帕子蒙脸时，压根就没有想到后代中有一个叫保罗的弟兄，他熟读旧约文本的字句后，会别出心裁，用帕子作如此负面的属灵类比。那么，摩西当时用帕子蒙脸时，是否有可能也想到了一些类似保罗的深刻洞见？对此，圣经没有记载，我们当以圣经文本为根据。我们（包括保罗）最多也只是猜想而已。否则，就有强解圣经的嫌疑了。
关于第二个角度：我认为，与第一个角度相比，第二个角度更加重要，也是后人对圣经文本最具挑战的诠释工作。在我看来，保罗弟兄是“我们”所有人中的真正高手。在经文3:13里保罗对“摩西在脸上蒙上帕子”一事的属灵解读，就是一个极佳例子。在这个例子里，保罗跳开了“摩西当时怎么想”（第一个角度）的羁绊，直接进入第二个角度的属灵联想。他把真实事件中“摩西”与“旧约的职事”连在一起，并在具有符号意义的“摩西的帕子”，与“让人看不清那将废者结局的东西”（可以是任何东西）之间构建了一个“属灵类比”。（自问）保罗有没有说，摩西当时用帕子蒙脸，是因为摩西想“叫以色列人定睛不能看到那将废者的结局”？（自答）没有。保罗没有说，也没有这样的意思。（自问）那么，保罗用“摩西的帕子”类比什么呢？（自答）保罗用“摩西的帕子”类比“叫以色列人不能定睛看到那将废者的结局的任何东西”。（自问）难道说，保罗类比中的“摩西的帕子”，作为一个符号，与真实事件中“摩西的帕子”毫无相干？也与真实事件中“摩西当时怎么想”毫无相干？甚至与“叫以色列人不能定睛看到那将废者的结局”的任何东西”，也可以没有直接关系？（自答）是的，正是这样的。（自问）既然如此，保罗为什么选择这个有明确旧约来历的典故，而不是用其他东西，作他的类比符号呢？（自答）这是一个好问题！但我决定把这个问题，暂时留给弟兄姐妹思考。在下一篇里我们或许有机会再来讨论。…….
且让我们重新回到到经文的思想里。（自问）在经文3:13里，“那将废者”指什么呢？（自答）从前后文里看，保罗用“那将废者”特指“旧约职事的荣光终究有一日会被停止”这个事实。（可以把《林前书》13章里有一段话作为“那将废者”的注解：“8 先知讲道之能终必归于无有，说方言之能终必停止，知识也终必归于无有。9 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有限，先知所讲的也有限，10 等那完全的来到，这有限的必归于无有了。” ）（自问）是什么“东西”遮蔽了人的心智，让人无法定睛看到“这有限的必归于无有”的结局呢？（自答）保罗在经文里并没有具体展开。但可以是任何东西。（自问）保罗紧接着说，作为新约执事，我们不像摩西将帕子蒙在脸上，叫以色列人不能定睛看到那将废者的结局。可是这很奇怪。难道旧约执事的伟大代表摩西一生教导我们的信息，居然都错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继续效仿先驱者摩西的榜样了？难道保罗要开始对摩西为代表的旧约执事的工作进行纠错了？（自答）断乎不是。对这三个问题，我的回答都是坚定的“No, No, No”! 保罗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意思。
- 难道旧约执事的伟大代表摩西一生教导我们的来自神的信息，居然都错了？——— 我的回答：不，旧约执事传达的神的律法没有错，也没有失效，直到世界终结的那一天。
- 难道我们不应该继续仿效先驱者摩西的榜样了？———我的回答：不，我们应该继续仿效保罗的榜样，做神话语的忠实的工人。
- 难道保罗要开始对摩西为代表的旧约执事的工作进行纠错了？—— 不。恰恰相反，保罗坚信，神的话语包括旧约与新约，都是福音的香气。在摩西时代如此，在保罗时代如此，今天以及未来的时代亦是如此。从来没有改变。
那么，（自问）保罗为什么说“我们不像摩西将帕子蒙在脸上，叫以色列人不能定睛看到那将废者的结局”呢？（自答）保罗的意思是，摩西世代的人，因为看不见，所以不敢（也不能）说，“10 那从前有荣光的，因这极大的荣光就算不得有荣光了！11 若那废掉的有荣光，这长存的就更有荣光了。” 而今天的我们，因为看见了，所以就可以在盼望中大胆地说，“10 那从前有荣光的，因这极大的荣光就算不得有荣光了！11 若那废掉的有荣光，这长存的就更有荣光了” 。（自问）仅仅是这个意思吗？（自答）是的，这正是保罗的意思。
可是，请慢一些。（自问）为什么保罗以后世代的人，与摩西世代的人，会有如此的不同？（自答）仅仅由于一个原因：“耶稣基督死而复活”这个人类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事件，在保罗的时代里发生了！从此以后，我们在基督的肢体（团契）里，“通过基督面向神”，成了“看见并见证这极大荣光”的蒙福的人了。
可是，请再慢一点。（自问）保罗的意思是，耶稣基督以后世代的人都可以成了这蒙福的人？这不是在救恩上对耶稣基督以前世代的人，极大的不公平了吗？（自答）断乎不是！事实上，在耶稣基督以后世代里仍然有许多人看不见也没有见证“这极大荣光”。（自问）为什么？（自答）且看保罗怎么说的…..
14 但他们的心地刚硬，直到今日诵读旧约的时候，这帕子还没有揭去，这帕子在基督里已经废去了。14 But their minds were hardened. For to this day, when they read the old covenant, that same veil remains unlifted, because only through Christ is it taken away.
这节经文共有四个分句。我们分别逐一默想，
1. 但他们的心地刚硬（But their minds were hardened）—— （自问）他们是谁？？仅指摩西时代不得救的人？还是包括了所有世代里不得救的人？（自答）所有世代里不得救的人，都属于这里的“他们”。“他们”都看不见、因此也没有见证上帝福音在新约里的“极大的荣光”。（自问）“他们”怎么啦？（自答）保罗说，他们的心地刚硬 （their minds were hardened）。（注意，“刚硬”(hardened)一词KJV用“瞎了”（blinded）。英文minds也可以译作“心智”。）主耶稣在十字架上受难前的祷告说：“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路加福音》23:34）耶稣这里说的“不晓得”，首先是指“他们”看不见上帝福音的“极大的荣光”，然后才不晓得自己所作的一切。
2. 直到今日诵读旧约的时候（For to this day, when they read the old covenant）—— （自问）可是，如果他们不读旧约，而读新约了，比如，读保罗的文字了，他们的心智会不会就开窍呢？（自答）我以前以为会的，但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因为保罗说了，字句叫人死，圣灵叫人活。无论在哪个时代，若没有圣灵在人心里直接作那救赎的工，所有的人都会像“他们”一样，心智刚硬和瞎眼。“他们”还以为圣经的“字句”，特别是新约的字句，可以给人生命呢！整本圣经（包括新约）的“字句”是为耶稣基督作见证的，但若人不肯到耶稣这里来求生命，即便是新约的“字句”，又何尝不同样叫人死呢？
3. 这帕子还没有揭去（that same veil remains unlifted） —— 对于人（“他们”）心智刚硬而瞎眼的原因，保罗在这里毫不犹豫地归结到一个独一的事实：在他们“这帕子还没有揭去”！这是一个全新的也是奇特的表达。保罗认为，当年遮蔽了摩西时代犹太人心智的“帕子”，如今仍旧以同样的方式继续遮蔽保罗时代和保罗以后世代所有的基督徒。对于“帕子”来说，根本就没有旧约时代与新约时代之分啊！时间与历史似乎从来就没有断层过。
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聚集到一个点：那该死的“帕子”，无论它是什么，怎样才能揭去？请继续听保罗说…..
4. 这帕子在基督里已经废去了（because only through Christ is it taken away）——— 我感觉这节经文里中文“废去”一词，更准确的词应该是“揭去”（is taken away)。而且英文用的是一般时态，不是完成时态，所以严格说，也没有“已经”的意思。英文用“because”开头，可见是对前一个短句的解释。连起来就是，这帕子还没有揭去，因为这帕子只有在基督里才被揭去。换言之，这个表达还可以更加简练：人只要在基督里这帕子就被揭去了。
且让我把经文3:14里的四个短句重新连起来，保罗思维的逻辑就变得清晰有力了：
- 现象：人的心智又硬又瞎，
- 原因：有帕子在人的心里，
- 得救之道：人只要在基督里这帕子就被揭去了。
在保罗上述表达里，由“帕子”代表的撒旦的各色各样的欺骗，才是人的心智异化，变得硬而瞎的终极原因，而不再是保罗在《罗马书》1-3章里所分析的人的罪性。人的罪行更是撒旦欺骗异化人的果，也是撒旦攻击控告人的破口。在字句里，人无法靠自己战胜撒旦的欺骗和攻击；人只有“在基督里”靠着圣灵的力量，撒旦的欺骗（帕子）才被揭去，人的心智才得以出死入生，恢复正常。我认为，就人类救恩真理的表述而言，保罗在这里思维达到了一个全新高度。
作者
bei.huang2015@icloud.com